整理自：2004年2月10日 日记

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间的人，不过最近在论坛上的讨论实在很让人不爽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我对于开源运动并没有明确的支持或反对的态度，当然，我比较欣赏 Apple 的做法：适度开源；同样的，这种态度也适用于微软的「分享源代码」的公开源代码的计划，尽管我并不认为微软在热衷于参与开源运动，或者说，它根本就在反对这项运动，但它的支持或反对，并不影响开源运动的人们。不要去责备微软「霸道」，那是没有道理的，任何商人都得赚钱，没有人可以拦得住爱好者，我们不能，微软同样不能，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微软在计算机科学领域的大量投资，它的研究院对于研究员公开发表学术成果的开明态度，以及那些假意利用开源来抬高自己身价的竞争对手的丑恶嘴脸。你可以不喜欢微软的做法，你可以躲得远远的，不用Windows，因为这是你的自由，没人强迫你欣赏微软的做法，没人强迫你用微软的产品，如果你觉得离不开，那么，自己写一个；如果你写不出来，闭嘴，因为你只是一个弱者，世界不同情弱者。

就我个人而言，我并不认为开放源代码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。过去不是，现在不是，将来也不会是。我个人倾向于开源的原因在于，开源有助于成果更快地被应用，而不是把这当做一种信仰，或者不可侵犯的东西。

对于开放源代码的授权，我的态度是，如果要用，那么就必须尊重它的授权，因为这是法律带给我们的义务。然而，如果授权无法让我满意，那么，我会重新实现一个。

对于我来说，GPL是一个很难接受的授权，我只能把它归入「公开源代码授权」而不是「开放源代码授权」一类。使用代码的人没有别的选择，只能以GPL发布派生作品，除非作者同时使用其它授权。

授权非常重要！如果我从头做一个开放源代码的东西，那么我一定做BSD授权的，过去我做过很多这样的东西；如果我的代码因为授权的原因而没有被一些人使用，他们不得不重新开发一个版本，那么我认为我的代码没有发挥它的价值。

那些鼓吹GPL的家伙醒醒吧，你们在鼓励开源吗？不是的，你们所鼓吹的是开源和不开源的对决，好比说，我做了一瓶老陈醋，以GPL发布，于是，如果哈哈可悲公司想要在他们的产品中加一滴老陈醋，于是……

嘿，哈哈可悲，你们必须公开「哈哈可悲」配方，因为这是GPL所要求的！

知识产权是一种建立在人性中自私自利的基础上的、束缚人们灵魂的东西。然而，我并不认为存在什么靠知识产权来谋取暴利的问题——没有人有义务白白地替别人劳动，好比说，你盖了一栋房子，那么，如果你没有说这房子谁都能随便住，那么，没有人可以无偿地占有你的劳动。

同样的，开放源代码运动也是。

我在号召，我愿意跟你们分享代码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，我当然希望你们也这么做，但如果你们不想这样做，那是你们的自由，因为我拿出来是为了分享，而不是推广我的什么理念！

这才是开放源代码运动的本来精神。GPL不过是用了一种不自由取代了另一种不自由，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做法，如果你反对什么，那么，不要去与它合作，更不要去利用它——

BSD授权保证的是开发者的基本权力——冠名、不被起诉；GPL在利用版权法创造的不自由去制造新的不自由——想用这代码？好啊，你也GPL，你也必须开放源代码！

我一直所说的GPL是一种掠夺性的授权实际上就是指上面的情况。

谁都可以看到，没有几个操作系统里面没有「本软件包括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开发的软件」，然而，又有几个严谨的商业操作系统表示「本软件以GPL发布」呢？

Solaris? No! Windows? No! OS X? No! AIX? No!

一个软件如果没有办法被大众接受，那么，它只能在一边孤芳自赏。从这个角度说，BSD授权给了你的软件更多的暴露于公众的机会，你可以不期待这个厂家、那个厂家给你什么改进反馈，但如果你觉得写个软件就像喝一杯凉水一样简单，那么，当他们的软件执行效果比你好的时候，你难道也没办法知道到底他们做了什么改进么？更何况，并不是所有的厂商都只是那么的贪婪。

如果他们想开放代码，那么他们肯定会开放，如果他们不想，放心，他们一定会考虑重新实现。GPL的迷梦，还是结束了吧，这么做只是在断送开放源代码，因为这不是在帮助它获得更多的用户，而代码最大的价值，就是被更多的人使用，而不是宣传什么理想和信仰。

永远不要靠强迫来让别人就犯，如果你觉得什么东西好，那么，让别人也相信它。